山下双月

梦女文手,慎点,自娱自乐不上升真人,喜欢北极圈,更新贼慢。

【阿云嘎】小仙女 17

粮种:BG向,平行世界甜文,一个很可爱的小故事。

适合人群:不经虐也不耐糖的中老年少女。

梅溪湖完结文:『专属目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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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7


俗话说,人生分定,不必强求,然而却依旧有人愿意以身为棋,胜天半子。这样的人心智足够坚定,但生活却依旧不会给他们的前途拓宽半尺,于是每一步他们都走得很小心,“谨慎”一词贯穿了他们的一生。


阿云嘎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患得患失过。他曾笑着对郑云龙说,他们还年轻,依旧等得起,至少他俩今年也不过三十岁。然而年龄却永远不是与阅历对等的东西,生活的密度令他身心俱疲——痴心不改的人总是历尽沧桑。


可即便如此,从某种意义上来看,他又的确是一个经不起诱惑的人,无论是那所谓的无量前途,还是他面前的小姑娘。


“别把自己看太重,你没那么伟大。”总有这么一个声音无端地渗入他的大脑,令他觉得自己有些抑郁又有些分裂。


“听说过考前焦虑症吗?”小仙女笑眯眯地看着他,“放轻松,没那么严重。我上学的时候也老这样,明明复习得很充分,但拿到试卷时脑子里依旧一片空白,用尽气力去想,结果只记起了上个月忘掉的歌词。”


这似乎不是一回事儿,阿云嘎心道。


“好啦,别老胡思乱想啦,船到桥头自然直嘛。”小仙女老气横秋地指点着他的江山,然后踮起脚尖小心翼翼地抚上他的眉毛,“所以呀,笑一笑啊,嘎爸爸。”


最后三个字她说得可轻,就像是一只偷了腥的小猫咪扭头跑开了,完完全全地无视了内蒙人在她背后的吼声——“陈安安,你给我站住!”


足球场的另一侧毗连着一片完整的高校园区,园区外是一条三面敞开的小吃街,快到圣诞了,街头一家家铺子都早早地装扮了起来,只是与都市广场中那极端精致的“热闹”大相径庭,此间的“烟火气”却是实实在在的,黑夜被炉火烤得火热,空气里散发着食物的香气,十分油腻又该死的温馨。


“你想去?”阿云嘎面对一脸神往的小仙女有些不忍心,对于她而言在那里露面的风险实在是有些高。


小姑娘却不以为意,笑眼看他:“放心,不会被认出来的。”


说着,她像是早有准备一般,从包包里掏出了一副圆形黑框眼镜,镜片大得有些滑稽,戴在小姑娘脸上却又十分合适,令她看起来像吃多了机油长大了的阿拉蕾,总之漂亮极了。


“哟,还挺有经验!”阿云嘎不想承认对方此刻可爱得有些惊艳。


小仙女挑了挑眉,点了点自己:“一年一班陈安安同学。”


又点了点阿云嘎:“三年二班的阿云嘎同学。”


仿佛回到了年少时分,正处青春期的男孩半夜翻出寝室在街边觅食,宛若饿狼出谷,北舞的西面也有这样一条街,老长老长,从路口一直延伸北边的民大,一路的烟火,一路的欢笑,长存于阿云嘎的记忆里,这是他最珍视的东西之一。而当下,他仿佛又站在了这个路口,身旁是律动着的人群,面前是一个笑意盈盈的小姑娘——她向他伸出了手。


年少轻狂,幸福时光,这话说得太对了。脑海里留存着的一些很珍贵的东西在眼前重现有时会让你严重怀疑记忆的可靠性,就比如当年的津津乐道的偶像剧重看一遍会觉得相当狗血,又比如这两人分了一盒小仙女童年时一直念念不忘的章鱼烧,却发现那油腻腻的口感其实算不上美味。


“可我还是挺喜欢这个味道的。”小仙女说。


的确,记忆有时会出现偏差,但你真正热爱的本质是不会变的。然而他们显然不想再尝试这条街上别的东西了,最后的最后,小姑娘也只挑了一根菠萝冰棍……这一整条街看着挺窄,但愈往里走便愈发幽深起来,正所谓“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巷子最里头开着一间花里胡哨的格子商店,靠玻璃的圣诞树上挂着一串串御守,每一个上边都写着“逢考必过!”。


哦,确实是快到圣诞了,小仙女恍然大悟,对于考研党而言,每年十二月的中下旬又是一场大战——人往高处走,涉水的自然上岸。


“逢考必过啊!”小仙女喃喃道,回头看了内蒙人一眼,便从圣诞树上择了一个,然后喜滋滋地付了钱。


“又是圣诞礼物?”阿云嘎看着手中的天青色御守,感觉自己的心都要化了,“安安给的太多了。”


“不多不多。”小仙女摇了摇头,一手捏着那一串半天没啃完的香水小菠萝,一手自然而然地牵起身边人的手,凑到他耳边悄悄说,“告诉我,阿云嘎,其实你超级超级想赢的,对不对?”


稍许迷茫从男人的眼中浮现又紧接着迅速褪去,似乎身前的小姑娘眨了眨眼便调动起他心间一个又一个念头,于是一切便都像被新雨打湿一般清晰透明起来——对于曾经的他而言,或许结果才是最重要的,但当下,他突然醒悟过来,那所谓的“结果”其实并非是一切的终点。正如在竞技场上的他确实想赢,但此间舞台的结果却并非永恒,此地只是他人生中特别的一站。


心态的更替来自于眼界的拓宽,于是一切豁然开朗,只是他眼前站着陈安安——一个完完全全不为他掌控的不定因。


“安安,尽人事,听天命,然后要学会接受。”他的语气极尽温柔,“有时候我们认定的结果,其实并非全部,一时的输赢只会影响心态但并不会改变大局。”


人生是一条非常漫长的路,倘若人的毕生追求是一个大结果,那么这里头的过程便是由一个个小结果组成。


理想是这样,感情亦复如是。


于是有句话他没敢告诉她——当你长大了,便会发现你当下拥有的一切都是过程,曾经的希冀、痴念,可能都只是过程。总会有一天你会发现,你不想要了,连一个结果也完全不想要了。


“都是一时的吗?”小仙女若有所思。


“对,都是一时的。”阿云嘎说,“就好像,小时候的你只为了吃一个菠萝,而去买了一粒种子,慢慢地它长成了一棵菠萝树,这就超出预期了,于是你觉得自己可以再试试,后来就有了一片树林,这时候你可能想要更多……”


“停停停!”小仙女却突然出声打断了她,“可是,我真正想要的,仅仅是每天都能吃到菠萝,至于有没有一片林子,有没有一棵树,都不重要。”


“是吗?”这回倒是轮到阿云嘎有些怔愣了。


小仙女的视线在男人脸上转了三转,突然发出一记轻笑,接着幽幽开口:“我好像明白了。”


阿云嘎的呼吸一滞。


“那我呢?于你而言,我是过程还是结果?”小姑娘的语气很平静,也不只是否是阿云嘎的错觉,他分明在对方眼里看到了一抹同情。然而这个问题到底问得他有些不知所措,事到如今他不得不承认,一直以来也只有他在妄想她一直是个孩子。


“哎。”小仙女叹了口气,上前一步抱住了对方,瞬间,两副躯壳都仿佛在寒冷的冬季里找到了最适宜的温度。


“阿云嘎,我总觉得你要成佛了。”小姑娘的呼吸浅浅的,却炙热至极,再狠的铁石心肠都能被焐热。


“还是说,你不要我了?”她的脑袋垂得更低了,额头蹭上男人的毛衫,抵着他的心脏,令他险些无法呼吸。


这一刻,阿云嘎突然决定顺从自己的心意,将环着女孩的手慢慢收紧,轻轻地叹道:“安安,我怕你会先不要我。”


话音刚落,他便觉察到怀中的躯体兀然一僵,小姑娘抬头,眼睛红红的。


“我让你那么没有安全感吗?”她的话语里多少带着些委屈。


他顿时有些手足无措。


“可是,你担心的正是我害怕的呀。”她接着说,目光如同控诉一般对上他的眼,柔软的指腹抚上他冒着青色胡茬的下颚,“很累,对不对?”


“那为什么一直以来,你什么都不告诉我,什么也不说呢?有时候你明明站在我面前,我都觉得你下一秒就会消失。”她收手,闷闷不乐地将脑袋埋入他的胸口,“阿云嘎,我们都一样的。”


她,其实也在害怕。


“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她顿了顿,再次抬头时,目光早已澄澈至极,“看,现在你就站在我面前,我就能大大方方地告诉你,从来都不是依赖过度,也并非一时兴起,我分得清。我……早就不是想要爸爸的小孩子了。”


“安安……”


小仙女突然伸手捂住对方的嘴,认真地看向他,“好了,轮到我了,阿云嘎,你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欢我?”


她的声音在颤抖,与她的心脏一般,透着满满的不确定与惴惴不安。而回应她的,却是落在发顶的一个轻轻的吻,宛若雪花飘落在树间,花蕾慢慢在绽放,心头的一切美好在瞬间欣然复苏。


“喜欢啊,一直都很喜欢。”他说。


伴随着一阵悠扬的钟声从远处的天空传来,一切终是尘埃落定。


于是,小仙女笑了,发自内心的喜悦在刹那间溢满在她周身的空气里,然后,她举起手,倏然捂住了自己的脸。


“哎呀,我们好矫情啊。”小姑娘移开手心,露出了一双红通通的眼睛,以及半张同样红通通的脸,像极了圣诞橱窗里的红富士,令内蒙人突然很想咬一口。


“矫情吗?有嘛?”他突然想逗她,便上前捉住了她无处安放的小手,在她那带着些许惊慌的目光下握得紧紧的,十指相扣。


这下,苹果愈发红了。


小仙女怂了,今天晚上的收获有些超出她的预期。


阿云嘎不急,她能等他七年,其实他早已知足。


“那个……”小姑娘踌躇了一会儿,终是忍不住支支吾吾地开口,“阿云嘎……菠萝其实,不是长在树上的。”


果然,仙女的思维是凡人无法揣度的。


……


一切都在开诚布公之后拨云见日,这对于两人而言就算是最美好的圣诞礼物了。


只是小仙女在真正的圣诞节到来之前飞回了北京,而这一回,她参加综艺的愿望终于实现了,她那位当红实力派师兄给她发了“江湖救急令”——一档上星的原创音乐节目,要求导师改编并演绎选手的原创歌曲,师兄需要一位能与他合唱的飞行嘉宾,要求性别女,能弹能唱,且不会被炒CP,这想来想去,便只有陈安安最合适了。


小仙女虽然自幼长在聚光灯下,但也只是因着陈曼的缘故涉足圈中,到底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艺人,甚至连经纪人也没有。她到达某卫视的录制大楼时显然没算准时间,只能对着休息室中央墙壁上的“番茄”Logo大眼瞪小眼。“番茄”在业内也算得上顶流,财大气粗,暖气充足的休息室甚至比“芒果”还大了三分之二。


小仙女百无聊赖地坐在角落里晃着腿,所幸这里不止她一个人。不远处的过道里是来来往往的工作人员,都是见惯了大场面的哥哥姐姐,忙碌起来丝毫不觉得尴尬。只是她对面隔着半个走道的地方也坐着一个男人,这一位倒是低调得过于显眼了。


此人约莫四十出头的年纪,身材清癯,眉目清秀,只是颧骨颇高,令他的整张脸看起来有些忧郁,此刻他正靠在沙发背上打盹儿,唇角微微下垂,周身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质。


总觉得有些眼熟,小仙女想。低头便见对方脚边放着一把保养得很好的旧吉他,面板左侧的漆面略微有些褪色,琴头上随意刻着的两个字母“FY”,这个标志显然比吉他的主人更有名一些。


“封野。”小仙女低声念道,此人歌火,名声大,人却很低调,属于他写的歌人尽皆知,但他本人走大街上很少被人认出来。


众所周知,封野有七把吉他,是他的七个老婆。


“安安!”远处传来师兄经纪人急切的呼唤,下一秒小姑娘便被突然赶到的经纪人姐姐一把拖着走了,临了只睹见男人懒懒地掀开眼皮,有些疑惑地看了她一眼。


“那位爷竟然也来了。”进了化妆间,经纪人姐姐对着自家艺人叨念起来。


“谁啊?”椅子上刚上完妆的年轻人扭过头,见到小仙女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脸。


“师兄晚好!”小仙女亦笑,两人并非真正意义上的师门关系,只是对方在自己成立工作室之前,和小姑娘被同一个经纪人带过,所以交情匪浅。师兄虽然是选秀节目出道,但少年英才,才华横溢,不过三十的年纪,就已达到了一般歌手终其一生也到不了的高度。


“最‘野’的那一位。”经纪人姐姐看着自家艺人摇了摇头,“你这眼妆怎么画那么浓?”


“呃……”


“别挡眼袋?你又熬夜了!?”


“那是卧蚕啊,姐。”


“诶,你别总不当回事,嫌长寿燃烧生命啊。”她叹了口气,朝门外看了一眼,“那位啊,年轻的时候也挺疯,后来倒是出乎意料地低调了起来。”


“可是……完全看不出来啊。”小仙女嘀咕道。


经纪人姐姐露出一个神秘的微笑,而后迅速起身关了门,开始小声地对俩小的分享起那些年老黄历上的八卦:“那位啊,当年一出道圈里就炸了,那时和现在不一样,没有电脑也没网络,甚至连唱片都很少,可他就是火得一塌糊涂。”


这不是新鲜事儿啊。师兄妹相互看了一眼。


经纪人姐姐用一种“图样图森破”的目光扫了一番眼前的俩年轻人,然后继续说道:“那你们知道为什么后来他突然消失了。”


“照理来讲,那应该是他最火的时候了,按道理应该乘胜追击才对,可这人不按套路出牌,说是去西藏采音,结果一去不复返,在那里闹着要出家,和公司闹翻了被差点封杀。但奈何人天纵奇才,那是真会写啊,回头跟人搞起地下摇滚,一己之力生生盘活了当时的几个乐队。”


“你想他这下肯定要安分了吧,嘿,人偏不,除了舞台和录音棚你几乎找不到他,让他接个广告,得做一个月思想工作,好不容易熬到他点头,到日子了,这人竟然自己躲起来,又找不着了。这圈子总共那么大,他大小公司、投资商、甲方爸爸,里里外外几乎都给得罪光了。”


“好厉害。”小仙女惊讶极了。


“太酷了。”师兄则一脸憧憬。 


“诶诶,你可别学人这样啊,你姐姐我心脏承受不住啊。”经纪人姐姐佯作懊恼,继而又悠悠叹了口气:“不过他这几年倒是不露面了,听说过得挺潦倒。”


潦倒吗?小仙女回忆着之前只见过一面的男人,即使少年时的意气风发已在他身上慢慢消退,但他的气场依旧很强大。


然而人的第一眼印象其实是具有欺骗性的。在正式的录制现场,封野身上的高冷气质竟全然消散了,许是头一回上综艺的缘故,他整个人都很拘谨,甚至反应总是慢半拍,甚至有些懵。


这位爷要火。小仙女与师兄颇有默契地对视了一眼,看来节目组下一步便要给对方递上“反差萌”剧本了。然而在之后的舞台上,意外还是发生了。


下一首歌的原作是一位打扮得很酷的小姑娘,与她合作的是圈里辈分极高的一位大前辈。前辈的歌喉自然无可挑剔,只是那酷酷的小姑娘一开口,小仙女便敏锐地发觉自家师兄的眉头一下子蹙了起来。


“注意表情管理啊。”她小声提醒着。


“知道。”师兄的声音挺冷挺陌生。


一曲结束,底下大众评审清一色是毫无表情的夸赞。


“安安。”师兄关了收音麦,一脸愁苦地瞥了一眼小仙女,“我不该把你喊来的。”


“金主爸爸?”小仙女同样掐了麦,说得极小声。


“嗯。”对方点头,却不再看她。


台上的大前辈同样一脸抱歉,而场上其他组的导师显然也发现了问题,各人面面相觑显然都不大敢发言,然而此时,真正的勇士出现了!


“那个,我能说话吗?”封野像是走神了一节课,在临近下课时突然清醒过来,“我的麦是不是坏了,老是说不出话。”


他的声音很特别,清朗中又带着些许粗粝,在宽阔的录制厅里尤为“掷地有声”。


舞池之下控他麦的小PD差点给这位爷跪了。


“那我接着说了?”见无人阻拦,封野挠了挠头,颇有气势地用手指扣了扣桌板,对着台上的小姑娘一脸严肃道:“你的吉他,四弦,调成了C。”


现场顿时陷入了一阵沉默,而台上姑娘的脸在瞬间涨得通红,紧接着观众席里也传来了一阵阵窸窸窣窣的交谈声,空气里弥漫起一股尴尬的气氛。


而更尴尬的是,等待区某小仙女突然“噗嗤”一声笑出了声,小姑娘脆生生的嗓音不知怎么地被传到了前排本应被闭了的麦里,又被音响实时给放了出来。


然后,她身旁的师兄,算得上节目顶流的那盘当红炸子鸡也跟着大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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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架空人物都有真实原型,圈中事件都有现实影射,具体对应三次对象不作解答,自由心证。

※ 起名废,给名字的都是重要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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